任他摇得云鬓乱坠,可卿只是闭目不答,心中却越来越甜蜜:“我竟怀上他的孩子了,不知却是哪一次?”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世荣突记起曾听她在睡梦中呼唤过的一个名字来,狂叫道:“啊,是宝玉!   是那个宝玉对不对?“   可卿娇躯顿时一震,惊讶道:“你……你怎……么……”蓦感大事不妙,慌忙道:“不……不是他!不是他!”   世荣何等精明,从她神色已知自己猜得没错,喃喃道:“宝玉是谁……他有什么好的……竟让你甘愿怀上他的孩子……”   可卿默然不语,顺着他的话癡癡思去,不知想到了什么,嘴角忽尔甜甜地弯了起来。   世荣不断提醒自己:“不过一个女人罢了,何须如此在乎,‘月华精要’第七重天尚未练成,我千万不可乱了心绪……冷静!冷静!”孰料一瞧见她那甜蜜神情,心中顿如针扎斧斫,天人交战了好一会,终制不住地癫狂圭怒起来,脸上忽掠过一抹煞气,倏地抓住女人秀发,猛一把扯将过来,口中呵呵作响,仿佛变做了野兽一般。   可卿惊慌道:“你做什么?弄痛人哩!”   世荣咬牙道:“你竟背着我去偷人,我如此对你,你却去偷人!”手臂转动,将她秀发一圈圈缠绕腕上。   可卿只觉头顶撕痛钻心,两手抱住男人的巨臂,颤叫道:“我不是你的!”   世荣面肌扭曲,神情变得狰狞可怖,喝道:“你不是我的?”只听一声丝帛裂响,却是将妇人身上的小衣撕了一幅下来。   可卿忙用手捂住露处,已吓得说不出话来。   世荣脖筋暴起,续喝:“遮什么?你身上哪一寸地方没给我瞧过?哪一寸地方没给我玩过?你这薄情寡义不知好歹的小贱人!”手上一抓,又将妇人胸前的小衣撕下一大幅来,露出里边的月白肚兜。   可卿秀目凝视着他,轻轻道:“你又要似从前那次羞辱我么?”   世荣心中掠过一丝莫明寒意,却怒笑道:“你以为我不敢了?”一把推倒妇人,两手朝她肚兜内乱掏乱捏。   可卿奋力挣拒,哭叱道:“无赖!魔鬼!”她原就极美,此刻娇嗔怒駡,又添一种令人心悸的魅力。   世荣反而兴奋起来,遂将她那薄如轻烟的丝衣撕扯得粉碎,狞笑道:“还记得当日在秋千上的滋味么?”   第七十七回 朱颜血泪       可卿给他屡次采汲元阴,身子亏损已极,又因怀疑有孕,日夜俱是五内如焚,这半月苦熬过来,人已虚弱非常,挣扎了片刻,便觉腰酸肢软浑身乏力,但因心中有了个最得意人儿,再不甘愿遭受羞辱,依旧拼死反抗。   世荣见她出了一身细细香汗,雪肤变得津腻如油,不禁欲焰如焚,裆内迅速勃起,当下用膝压制住她双腿,三两下撕去亵裤,接着手脚并用地飞除去自身束缚,粗喘道: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让我们好好重温从前吧!”   可卿益发死命挣扎,一时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,两条雪腿竟从男人膝下挣脱出来,紧紧地收团在一起。   世荣手上微一运力,立将她两条美腿强行扒开,遂挺青筋毕现的巨硕凶器朝玉蛤刺去……   谁知一连几次冲锋,却均给可卿拼死躲过,心头火起,忽从怀中摸出一条紫花汗巾来,咬牙道:“小贱人,可知我始终都带着它么?你竟如此对我!”说着将她两条玉臂用力拗住,把手腕捆绑在床头的栏杆之上,又寻来两条撕下的小衣碎布,绞拧成条,将她两只足踝紧紧缚往,高高地吊在床尾。   可卿羞愤已极,拼力收合两腿欲掩羞处,无奈脚腕给远远的分吊在两边,却又如何能够?只得屈辱地闭上双眼,柔软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直坚硬毫无生气。   世荣欺身嵌入她两腿间,凑近前去,把手撩向娇嫩处,指尖勾起一小块滑溜溜的红脂,瞧着淫笑道:“小东西呀小东西,怎么就湿了?敢情是想起从前的滋味哩。”中指倏地往碎嫩间一插,旋即陷没了半截。   可卿娇躯一抖,柳腰不觉拱起,却死死地咬住朱唇,不肯发出半点绮音。   世荣轻薄了好一阵,见她神色凛然,心中愈怒,忽尔将手翻转,来回几下仔细勾探,指尖便在花径上壁摸到一片微凸之处,所触纹缕甚是清晰,心知寻着了痒筋,嘴角微微一翘,开始缓缓揉按起来。   可卿立时浑身绷紧,苦苦支撑了片刻,只觉男人指上不断加力,股腹间也随之渐渐酥麻起来,倏感一下揉得极刁,准准地压按在某个要命的点儿上,力道直透皮肉深处,忍不住低哼一声,差点便要尿了出来。   世荣瞧见她几将唇儿咬出血来,邪笑道:“这儿最妙是么?且让你美一回吧。”说着照刚才的角度又是一压,这回指上还暗运了内力,立听可卿娇啼一声,一泡热液突尔淋下,当即蜻蜓振翅般一气颤揉了数十下,正是百锦营专攻女人痒筋的秘技“小摘蕊手”,只不知比秦钟高明了多少倍。   可卿顿然魂飞魄散,股股热液止不住地激沥而出,溅洒得世荣手臂胸膛一片淋漓,直至男人停止了压按,犹有一小注一小注热液尿般甩出,良久方尽。   世荣长起身子,将脸移到女人面前,曲指拭去一滴溅在嘴边的汁液,淫邪地吮入口内,微笑道:“美不美,可记起我的好了么?”   可卿羞耻地痛哭出来,原本凛然的神色终于荡然无存,激动道:“你可以使尽手段折辱我,但你……但你休想令我再似从前那样臣服于你脚下……休想!”   世荣心中傲然:“天底下焉有我做不到的事情!”冷笑道:“是么?那我倒要瞧瞧哩。”子后缩,跪在女人两腿中间,擎着硬如铁铸的巨杵抵紧嫩蛤,两手固紧悬空晃荡的玉股,狼腰猛地一挺,火烫的龟头已在眨眼间破脂而没。   可卿美目一闭,泪水哗哗涌出,心中泣道:“宝玉,我从来腌脏污秽,却蒙你惜之如宝,想自你之后,再不容他人碰我分毫,可如今…又……又不能了,对……对不住……”   世荣腰股下沉,一个劲往前狠推,蓦地龇牙咧嘴,原来龟头已刺着一粒妙不可言的嫩肉儿长吁了口气,两眼盯着底下的神仙妃子,一下下抽耸起来。   可卿只拼命去想宝玉,想他瞧自己时的每一个眼神,想他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儿,直想心儿阵阵发疼,神志不觉渐渐迷糊。   世荣不点可卿穴道,却大费周章缚其四肢,为的便是要瞧她给自己奸淫的反应,谁知耸弄许久,却见女人双眼紧闭,咬唇哑忍,始终僵着身子任凭自己逞狂,不禁怒道:“你这贱人,休在我面前扮死人,忘了你曾怎么风骚淫荡的么!”当即尽出所识绝技,百般戏虐驰骋。   他手段何等高明,若论房中之技,当世已不做第二人想,果见可卿酥胸起伏得越来越剧,蛮腰也不由自主地偶尔闪扭,花底更如打翻了油坛般滑腻不堪,豆似的迷人玉蒂不知何时从红脂堆里探出头来,娇怯又任性地任由男人猛磨狠擦。   世荣一气连施了四五样罕异妙技,忽睨飞速抽耸的肉棒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,且有些发酥发木,赶忙拔出细瞧,但见茎上由头至尾粘了一抹白浆,才知可卿已给自己弄丢了一小回,心中得意,朝妇人笑道:“什么时候偷偷来的?”   可卿羞得无地自容,只恨不得立时咬舌自尽,但一想到腹内的骨肉,心中霎又软了下来。   世荣复将巨杵插入妇人瓤内,这回抽耸愈发刁钻疾狠,记记皆往嫩心上送去,眼角睨见给吊在两边仍穿着睡鞋的小脚不住乱蹬乱晃,肉棒更是勃翘似弓火烫如炙,续笑道:“对了,那颗‘映花琳琅’藏哪儿去了?还记得那夜求我干了你几回么?”   可卿面上殷赤如血,雪躯上也浮起了片片红晕,难忍的闷哼愈来愈急,待到后来,竟变成了一声声销魂蚀骨的呻吟,虽然神情仍那么羞愤悲痛。   世荣忽感妇人花径阵阵收束起来,剧烈得宛若痉挛,心知已至紧要关头,两手遂在她身上几个敏感之处大肆狎弄,淫邪地连声催哄道:“哦哦哦,要不行了……要掉出来了……放松放松,小妖精,快快给你男人丢出来罢!”   可卿如痴如醉,渐又陷入一阵极度的迷糊之中,突然娇啼道:“宝玉,叫我。”雪腹蓦地抽搐起来,两只给吊在半空的脚儿立时挺得笔直,一丝白浆已从男人塞住的缝隙里迸冒出来,竟是丢了身子。   世荣骤然一呆,妒火刹那冲天窜起,最后一丝怜意终亦消逝无踪,猛将月华内力灌注阴茎,巨硕的龟头有如万钧之椎般撞向池底,狠狠砸击在女人那奇娇异嫩的花心子上,狂吼道:“是我!捣丢你的人是我!小贱人!臭贱人!这时候你还想着他!”   可卿何尝遭遇这等疯狂,娇躯时绷时酥挣扭不住,无奈四肢均给紧紧缚住,雪股不觉高高翘起,大股大股的花浆甩吐而出,霎已涂了男人一腹,又丝丝如胶汁般缓缓滴垂到榻上,她阴精至阴至纯,室中顿时充满了扑鼻的异香。   世荣生平未遇如此奇辱,心中不住道:“我要杀了他!我要杀了他!我要杀了那个宝玉!”逞狂了好一阵,心中犹不解恨,哆哆嗦嗦地将妇人四肢解下,粗野地把她摁伏塌上,整个人泰山压顶般盖了下去,又从背后大肆奸淫。   可卿剧丢方过,未得丝毫喘息,那池底的花心眼儿犹自微绽,内里的至嫩几给男人触着,酥软如泥的娇躯顿又如弓绷紧,周身鸡皮疙瘩片片浮起,迷迷糊糊地吟啼道:“不要了……不行了,宝玉不要……啊!啊!”   世荣咬牙狞笑道:“眼下你只管想他叫他,我担保,这个人很快就会从世上消失了!”   可卿猛然惊醒,尖呼道:“不要!你不能,你不要伤害他!”   世荣声如兽嘶:“我不但要杀他,还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!”底下的巨棒如排山倒海般狂抽狠耸,仿佛欲将玉人的嫩瓤捣碎方肯罢休。   可卿突觉腹中一阵绞痛,内里什么地方似乎抽搐了一下,心中登时一惊:“莫非压着了胎儿?”接下又感腹内一连数次痉挛,不禁冷汗直冒,女人天生的母性刹那间迸发出来,当下两手支榻,拼命将腰肢拱起,以防再给压挤着腹部,心中不住温柔哄道:“宝宝不怕宝宝不怕,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。”   世荣见状,还道她是情不自禁地来迎合自己,再从旁侧望去,见其痛苦的表情中似夹着一丝温柔,心中一跳,忽想起从前的幕幕温存缠绵,无限柔情蜜意顿还怀间,颤声道:“卿卿,你……你……我适才定是疯了,你……你莫再想那…那人了好不好?”   可卿只觉臂酸腰软,渐已支撑不住背上的男人,怕极又给压着腹部,咬唇道:“那你快起来,莫压到我……我肚子。”   世荣慌忙道:“好……好……”谁知仔细一想,心脏立似给撕扯得粉碎,仰天打了个哈哈,霎又着魔起来,咬牙切齿道:“你要护着那厮的骨肉是么?”底下已如攻城巨槌般撞向女人的玉宫。   可卿断肠似地惨啼一声,尖叫道:“不!”反手来推男人。   世荣双手将妇人柳腰紧紧捏住,狼腰愈发疯狂摆动,巨杵纵情地在女人花房内横冲直撞,声已如吟似泣:“你是我的女人,你注定永远是我的女人,肚子岂能用来装别人的孩子,不能,万万不能!我要弄干净你的身子……我要掏干净你的身子!”   可卿只觉腹中剧痛起来,心中魂飞魄散,急急颤声求道:“不要!不要伤害我……不要伤害我的孩子,不要……不要……求求你了,世荣,你要怎样,我……我都听你的了。”   世荣魔念愈浓,再也难以自拔,心中只存足以毁灭一切的虐欲,嘶声狂喝道:“没有人能把你从我手心里夺走,没有!没有!我要让你付出代价,付出背叛我的代价!”抽耸之势更是一下比一下暴烈,恣意奸淫。   可卿泪流满面,口中不住哀求,到了后来,只剩下一声声夹缠着啼哭的惨呼。   世荣咬牙道:“你说过至死不悔的!难道忘了?”忽将巨杵紧紧抵住玉人的花心,丹田默运玄功,一股强大的吸力倏从棒首吐出,正是“月华精要”中的“汲”字诀。   可卿登时瞠目结舌,螓首不由自主向后仰去,美丽的雪颈弓得宛如弯月,惨白的脸上掠过一抹凄艳的红晕。   世荣面肌抽动,底下又狠狠地连吸数下。   可卿长吟一声,痛苦的声音中竟似夹了一丝难奈的销魂,面上已是一副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神色,两只脚儿不知不觉地反勾回来,藤儿似地紧紧缠住了男人的大腿,蓦地一下哆嗦,雪腹不住抽搐,股股花浆已从花心吐出。   世荣连连狠吸猛采,不容精华丝毫走漏,以前虽也汲取过她的阴精,但当时心存怜爱,哪似今回这般疯狂肆意大块朵颐。   可卿支持不住,四肢一软,整个摔跌榻上,通体汗如浆出,只丢得舌冰身冷死去活来,须臾之后,心中竟然懒洋洋起来,忽感一阵天旋地转,人已昏死过去。   男人汲得汪洋琼浆,顿如醍醐灌顶般畅美绝伦,但觉茎心渐渐酥麻,汲入的酥浆一阵比一阵侵筋透骨,忍不住就散了守元神通,蓦地股沟剧抽,一股股久积的欲望就如火山岩浆般喷射而出,深深地注入身底的娇美妇人。   良久之后,世荣才慢慢松缓下来,忽感脸侧湿漉漉的似有什么东西,用指一揉,才知自己居然哭了,这一惊觉,突尔魂销魄融:“原来我是这么在乎她的…原来我真爱上了一个女人……一个该死的女人!”   可卿悠悠醒来,只觉周身酸软筋骨似裂,呆了片刻,忽感股下一片黏腻湿滑,急忙探手摸去,拿回一瞧,竟是满掌鲜血,心里登时冷了大半,蓦地又感腹中剧烈绞痛起来,霎有一大股热液从底下冲涌而出,刹那间不禁万念俱灰。   但见一颗无色的血滴在丽眸中缓缓凝聚,忽尔滚出了眼角,滑过柔美如玉的脸庞,无声无息滴落在枕畔。   ************   适逢秦钟生病在家,宝玉心中没趣,便也不怎么去上学,就是偶尔去了,也只虚点了个卯,就悄悄溜回荣国府,一连几日皆泡在小木屋里,如痴如醉地观看那本《无极谱》,常常是连饭也忘了出去吃,直至夜深方回自己屋中睡觉。   到了这天,不知不觉已将全书读完,间中照着那《移骨》、《改形》两节所教,竟能略将手臂伸长缩短,又能把体形变肥变瘦。   宝玉立在镜前,瞧着自己身体的种种奇妙变化,不禁兴奋万分,心道:“这本书果然没哄人哩,而且一点不难学,待小钟儿身上好了,我也教他玩玩。”   殊不知这两节实是《无极谱》中最难的部份,若无十几二十年的内家修为辅助,绝对不可能练成。而他却因与“通灵宝玉”融归一体,玉上强大的神秘真气尽可随心所欲地使用,因此即能在随意间大功告成。   宝玉看看屋外天色尚早,便又翻弄小藤箱里边的东西,这回却是给那本封面绘着翱翔凤凰的册子迷住,初时只当春宫玩看,尽盯着书中那全身赤裸的异族女人流口水,心中大感有趣:“她竟能摆出这么多奇怪的姿势,样样都是诱人之极,比起中土的春宫,又有另一种风情哩……不知这女子所居的国度在哪儿?离这里有多远?”   看到中间一页,见那女子腹上的小圆点甚多,其间相连的细小红线相应也多,不由皱了眉头,自言道:“这一幅画面破坏最多了,不知是谁干的好事!”呆呆地瞧了一会,不知怎么,眼睛竟给那些细小红线深深吸引住了,心里不知不觉照着小线上的箭头默默思索,忽感腹中生出一股暖流,竟按一条细红线上箭头所指的方向窜行过去。   宝玉一怔,心中奇道:“怎会这样的?”便又照另外一条小红线所行的走向和路径想去,果然又是如此,不禁大感有趣,当下依照所有细红线所示一一细思,腹内那股暖流竟似活了起来一般,在腹中对应着书上那女子腹部所标的圆点位置循环行窜,重复了几个来回,暖流居然越窜越快,亦越来越热,却煨得腹内好不舒服。   玩了一会,渐觉无聊,便又再翻别页观看,这一幅的小点与红线却是集中在裸女背部,于是再按前法仔细去想那些线条的走向同路径,过不片刻,自己背上果然又生出一股暖流,活泼泼的对应书上所示窜行,几个循环之后,背后亦感烘热一片受用非常。   他之前依白湘芳和凌采容所教,借用“通灵宝玉”上的真气在体内诸穴间行走,感觉并无如此怪异强烈。此际按图所示运气循行,同样还是从前的那种真气,却仿佛一下子洞晓了自己体内的许多秘密,就如突然间闯入了另一个未知世界,窥着了一些连做梦都没梦见过的奇妙东西,心中兴趣愈来愈浓,这一整天,便又全都泡在小木屋里,沉醉在玄奥无比的新天地中。   直至周遭黑浓,宝玉眼中模糊,犹不舍离去,对自个道:“再读一页,定回去吃饭。”便点了灯,又翻一页来看,那页却是以裸女手掌为主的图画,他依图所示运气而行,过不一会,手掌果亦渐渐热起,笑道:“若能再热一些,岂非可以用手烧菜?”   心念转处,手上的暖流即愈窜愈疾,诧异忖道:“今回怎么如此之速?好象比别处热了许多哩。”正感古怪,倏见掌缘赤红了起来,不禁吓了一跳,忙翻转掌心来瞧,谁知迎面扑起一团炽热,炙得脸皮烫痛,一时无暇细想,急将手掌甩开,“啪”的一声,已击在屋子的木壁上,但怪事尚在后边,只见所按之处竟然冒起了一股白烟。   宝玉大吃一惊,又把手挥往别处,但见掌上居然带着一串若有若无的火焰,慌得飞甩数下,却始终熄之不灭,蓦有所省,心中忙止那股暖流之念,终见火焰逝去,抬头再瞧木壁,竟多了只烧焦的掌印,其上犹冒着一丝淡淡的轻烟。 】     第七十八回 房中珍玩       宝玉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,虽已撤功,但见掌心犹赤如焰,忽记起那天在丁翊地库之内,白玄要杀他时,掌上所呈颜色便似这般,心中突尔恍然大悟:“敢情这本册子并非春宫,而是记载着武学的书籍,白玄那厮使的便是这里边的功夫……”   旋又思道:“这么随随便便地一按,就能将木头烧焦,若是再把那股暖流多运转几遍,不知情形又将如何?哈哈,我那天给冰魄老妖打了一下,差点没有冻死,如今学了这手奇妙功夫,敢情可以跟他比划比划呢……只不知是他的冰掌厉害呢,还是我的火掌更厉害?啊,他要是老跟阿瑶作对,说不定日后真得与他周旋哩!”再想下去,却是《西游记》中的故事,红孩儿如何用三昧真火大烧诸神诸仙,不禁心驰神摇奇想联翩。   原来这本册子记载的正是曾在中原昙花一现的“凤凰涅盘大法”。数十年来几经周折,不知怎么落到了丁翊手里,后又机缘巧合,却给白玄寻着。   号为天竺武功的第一绝学,其中玄奥自非寻常,宝玉不过花了半天时间,便能练至挥掌成焰,虽然只是略有小成,却已逼近白玄当日所达境界,进境可谓神速无比。   究其原因,又是“通灵宝玉”中蕴藏的强大异能所助,原来那通灵真气平和之至,能与世上大多功法相容互纳,而宝玉的任督二脉又因机缘巧合融会贯通,等若可将其他功法中最难修练最花时间的内力修为部分完全略过,好比某人已拥有了一大笔财富,只要识得如何去花即可。   譬如当年张无忌修练了“九阳神功”之后,只消花费几个时辰,就学到了别人需用数十年方能有成的“乾坤大挪移”。   宝玉当夜梦中,真个匪夷所思,先是双手着了火,渐渐蔓延臂上,接着又有火焰从脚底窜出,从下边疾裹而起,最后周身俱是熊熊赤焰,正在惶惑间,竟忽而幻化成了一只翱翔于天地间的火凤凰。   翌日,宝玉醒来,只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,心中暗忖:“莫非是因学了那书上的功夫?”匆匆吃过早饭,便又要溜去小木屋,才踏出院子,却有个婆子来告,说是薛大爷来了,正在书房里等着。   宝玉赶忙过去,一进门即给薛蟠抱住,瞪着眼道:“最近碰上了什么奇遇?   快快给我招来!“   宝玉吓了一跳,辩道:“哪有什么奇遇?你放手了说话。”   薛蟠犹不肯松臂,道:“你可莫混我,我问你,前几日你着人送给我的那一对珠子,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   宝玉一时回答不出,只道:“怎么了,有什么不妥么?”   薛蟠道:“你当真不知?不知那一对珠子是什么东西?”   宝玉便顺着他的话反问:“是什么?不就珍珠么。”   薛蟠道:“非也非也,起初我也以为是珍珠,直至昨晚喝酒时碰见了个珠宝行的朋友,便拿出来请他帮瞧瞧,谁知他一下子就愣住了,非要我同他回铺里请老师傅品鉴。到了他铺里,请老师傅瞧过,你知他怎么说?”   宝玉只装作半点不知,道:“到底是什么?快说。”   薛蟠道:“他说你捡到宝了,捡到希世之宝了。”   宝玉道:“此话怎讲?”   薛蟠道:“原来那对珠子不是珍珠,而是石头,是一种名唤‘月华石’的石头琢成的珠子。”   宝玉道:“‘月华石’又是什么东西?”   薛蟠道:“那老师傅搬出典籍与我看,说‘月华石’乃是世上七大奇石之一,不但极其稀罕,更有一样奇妙之功,据说可以令女人滋阴养颜,效果绝佳。”   宝玉道:“真有这么好,那岂非十分珍贵,他们没哄你开心吧?”   薛蟠眼睛一瞪,道:“哄我开心?嘿嘿,那老师傅当场开出价来,要我把两颗珠子转让与他,你猜猜他出多少银子?”   宝玉道:“既然说得这么好,怕是能值几百两吧?”   薛蟠伸出两根手指,比了个“八”的形状,神秘道:“你再猜。”   宝玉道:“八百两?”   薛蟠兴奋道:“八千两!他愿出八千两跟我买。”   宝玉吃了一惊,挢舌道:“八千两?那不是一颗就值四千两!”   薛蟠满面红光道:“没错,当时我一听就呆了,可是脸上却仍不动声色。”   宝玉道:“那你把珠子卖给他们了?”   薛蟠嘿嘿一笑,道:“我才没那么傻呢,他们那一行的哪个不是老狐狸,开价八千两,只怕市价就得几万两哩!反正没弄清楚行情前,我是绝不会卖的,何况我眼下又不缺钱花。”   宝玉张口结舌。   薛蟠盯着他道:“你还有没有那珠子了?”   宝玉怕他讨,忙道:“没有了,统共只有两颗。”   薛蟠低声问:“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?”   宝玉已在肚里编好了故事,便道:“那是前几日去宝华街闲逛,在个小地摊上寻着的。那摊主说珠子是他祖上所传,只有两颗,要卖二十两银子,我虽嫌贵,但见那珠子着实有趣,又想起大哥平日有收藏这些玩意儿,便买了下来,还没细瞧,即唤茗烟给你送过去了。”   薛蟠的确听说过有人偶能从宝华街淘出稀罕的珍宝来,况且宝玉除了去学里,大多只呆在家中,狐朋狗友又甚少,哪能真的有什么奇遇,心里便渐渐信了,忽道:“你把那两颗珠子送给我,今儿可后悔了么?”   宝玉想起白湘芳来,忙道:“哪里的话呢,我朋友的女人尚寄在你紫檀堡那边叨扰,还没谢谢你呢。”   薛蟠一听,立时秽笑起来:“呸!什么你朋友的女人,人家的女人还用烦劳你么!你竟也干这事了,云儿都笑坏了,笑我老在她跟前说你老实呢。”   宝玉霎时胀红了脸,急道:“我……我真没……她是……她不是的……”   薛蟠又搂住他肩膀,打断道:“在哥哥跟前,还有啥不好意思的,那小娘儿果真长得好,算你有眼光,你放心,我是决不会泄露半点出去的,就算你不送我珠子,大哥也会好好款待她的。”   宝玉忙道:“你千万莫乱来,她可不是寻常女子。”   薛蟠骂道:“慌个鸟!我知你小气包一个,什么都不肯跟别人分享的,哥哥跟你讨了那么久的小钟子,你却到现在都不肯松下手,放心罢,哥哥什么都不碰你的。”   宝玉松了口气,眉花眼笑道:“我知大哥对我好,日后再寻着什么有趣东西,定还给你送去。”   薛蟠道:“其实那对珠子嘛……算是给哥哥占去大便宜了,你嘴上虽说没啥,但心里面却定是痛死了……”   宝玉忙摇手道:“没有没有,真的没有。”暗想:“我还有十几颗,有啥好心痛的。”   薛蟠道:“情来礼往,我不占你太多便宜,哥哥也有两样好东西相送。”说着把桌上一只包袱推到他跟前。   宝玉笑道:“什么好东西?大哥真是客气了。”   薛蟠道:“你先瞧瞧,我再说出它们的来历。”   宝玉解开包袱,原来里边有一只墨色竹筒和一本锦面册子,见那竹筒甚是精致,便拿起来打开盖子瞧,却是一副三十二扇的象牙牌签,问道:“是套什么签呢?”   薛蟠道:“你自个瞧。”   宝玉便随手拈了一根出来,只见签上竟画了个体态丰美雍容华贵的赤裸美女,沐浴于兰汤池中,题着“贵妃出浴”四字,下面又镌有小字一句,注云:“春寒赐浴华清池,温泉水滑洗凝脂。侍儿扶起娇无力,始是新承恩泽时。得此签者,衣裳尽褪,下轮中签者,可大狎一回。”   色人心中一跳,又拈了根起来瞧,这签画的却是辆奇怪车子,题着“任意车”三字,注云:“心惊香玉战,喘促乳莺低。红透千行汗,灵通一点犀。虽生娇欲死,带笑不成啼。谩惜花揉碎,蜂痴蝶已迷。得此签者,可任御周围一人,选中者不得推拒。”   再取别根来看,竟都全是古往今来的风月典故,题注无不旖旎撩人香艳非常,宝玉只瞧得心荡神摇,啧啧称奇道:“竟有这样的牌签,大哥是从哪里寻来的?”   薛蟠道:“这副签是闺中秘戏的珍品,唤做‘风月令’。乃四大青楼中的‘醉候乡’所出,据说统共才做了七十二副,如今市面上一副可炒到了好几百两银子呢。”   宝玉出神道:“有趣有趣,倘真得几个美人陪着玩这签,岂非快活死啦…”   薛蟠淫笑道:“你若想,还怕没有吗?哥哥慢些时候还要在紫檀堡买多几亩地,再建多几间房子,到时我们兄弟几个,要怎么乐就怎么乐。”   宝玉道:“这不是又要花许多钱?”想起上回在紫檀堡鬼混的情形,心中不禁一荡。   薛蟠笑道:“上次我在紫檀堡买地建屋连收云儿,不过只花了一千多两,你那对珠子要是能值个万把两以上,难道不够用吗?反正到时什么都算你一半,你再多弄几个美人儿来藏都没问题。”   宝玉听得心痒难搔,笑道:“大哥又开我玩笑了,那女人真不……”   薛蟠最烦他罗嗦,截住道:“那本册子,比这‘风月令’还稀罕,你快瞧瞧。”   宝玉忙拿起那本锦面册子来看,只见封面题着“搜珍记”,题下又有几个小字,注云“柳七撰”,心中一动,道:“这就是你们平日常说的那本奇书么?”   薛蟠道:“这是‘百锦营’出的手抄全本,数量极少,我好容易才买到手的。而市面上流传的大多都是残本,不是缺这就缺那,不及这本的十分之一。”   宝玉随手翻了一页,入眼即见一段文字:“蕊之‘蚌酥’,又名‘鲸骨’,古称‘螺舌’,似肉非肉,似骨非骨,滑脆异常,愈触弥坚,能助男威,位列名品上等。”心脏刹那直蹦,瞠目思道:“阿瑶不就是这般么?难怪我一碰着就木了,原来是遇着了名器。”想着想着,不觉口干舌燥。   薛蟠见他看得入迷,得色道:“我本舍不得,但又识不了几个字,读了几回也没嚼出什么味来,心想还不如把它送你算了。”   宝玉又惊又喜,道:“大哥真要将这两样东西送给我?”   薛蟠大咧咧道:“要不我一大早搬过来干嘛,这两样东西虽比不上你那对珠子值钱,却也十分稀罕,你可喜欢么?”   宝玉道:“喜欢极了,真是多谢大哥哩。”在他心目中,这两样东西绝对要比那对珠子有趣得多。   薛蟠道:“这样最好,你也不用谢我,否则我又该如何谢你的珠子呢?”当下辞了宝玉,走到门口,忽又望了望他,道:“半月不见,你气色怎变得如此之好?”   宝玉摸摸脸,怔道:“有么?我怎不知?”   薛蟠邪笑道:“粉粉嫩嫩的似个小娘儿!”   宝玉大怒,痛喝道:“你定是叫那些小相公迷疯了,滚!”   薛呆子走后,宝玉立将包袱扎了,溜出书房迳奔小木屋,一俟进门,便迫不及待地取出那册《搜珍记》,倒在凤姐儿的香榻上一页页翻看。   只见第一页上有歌云:   不愿穿绫罗,愿依柳七哥;不愿君王召,愿得柳七叫;不愿千黄金,愿中柳七心;不愿神仙见,愿识柳七面。   宝玉不禁一阵出神,心中讶道:“这柳七究竟是何等人物,竟能得此奇赞?”   待看了书首序后,始知果真是个不得了的风流人物,原来此君乃宋神宗时的一个大才子,姓柳,名永,字耆卿,排行第七,人都称为柳七官人。但因一词误了功名,终生只是穿花街,走柳巷,不知狎过多少娇姬名媛,才有了这册珍奇无比的《搜珍记》。   因他丰姿洒落人才出众,诗词文采压倒朝士,且又恃才傲物,惹得当时官员大多故意冷落,而东京各家名妓,却无不敬慕于他,甚以得见为荣,若有不识柳七者,便会给人笑为下品,卷首歌云便是当时妓家流传的叹词。   至其终时,满城妓家,竟无一人不到。即使葬后每逢清明之时,诸姬也会不约而同地各往柳七官人坟上祭拜,后来竟成了个风俗,唤做“吊柳七”,又曰“上风流冢”,直到高宗南渡之后,此风方止。   序罢又附有一诗作叹:   乐游原上妓如云,尽上风流柳七坟。   可笑纷纷缙绅辈,怜才不及众红裙。   宝玉看得心中大羡,痴痴想道:“这有什么好唏嘘的,一生能得如此多的红颜知己,有无功名、富不富贵又有何妨!这柳七定是个风流绝顶的人物,可惜我晚生了几百年,无缘一见矣!”   再看后边,又有“观花”、“寻探”、“姿趣”、“名器”、“采补”、“精华”、“修练”、“宝具”诸章,收录了许多珍奇无比的房中之秘,有的简直闻所未闻,一时读得心驰神摇欲罢不能。   待看到“名器”一章时,见里边又分“玉莲”、“玉蛤”、“花房”、“花蕊”诸节,心道:“原来女人身上竟有这么多名堂的,我从前不过是囫囵吞枣猪八戒吃人参果哩。”   宝玉不知不觉回味起几个同他荒唐过的女人来,忽记起兜兜的花心也与别人很不相同,忙去“花蕊”一节中寻阅,果然找到一段相近的描述:“蕊之‘玉芽’、又名‘春芽’,古称‘软角’,软滑活泼,触之若尖,善噙龟首,喜探马眼,奇趣非常,位列名品中等。”   心道:“兜兜的花心儿敢情便是这类,只不知是不是‘喜探马眼’?嗯,下回定要仔细感觉一番……唉,不知她们找到那老妖怪了没有,何时才能回都中来?”看着思着,不觉周身欲火如焚。   再看其它章节,方知房中奥妙浩如烟海,而自己以前跟几个女人的荒唐胡闹,就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,当下更是心猿意马坐卧不安,只想立刻回屋去寻袭人大战一番,但又忖道:“这大白天的,屋里屋外都是丫鬟婆子,她如何肯答应……还是等晚上罢。”   到了中午,宝玉回屋吃过饭,不觉又往小木屋行去,到了假山前,正要钻进小林子,突见对面走来一人,赶忙立住不动,待近一瞧,原来是贾琏,便笑道:“这太阳当头的,哥哥还要出去?”   贾琏道:“没法子呐,要下庄子办点事,倘睡一觉再去,今晚可就赶不回城了。”   宝玉见他满面通红,舌头也有些大了,又闻得酒气扑鼻,问道:“哥哥喝酒了么?”   贾琏打着酒嗝点头道:“嗯,今早乌庄着人送了些野味来,中午便开了坛陈年的女儿红,吃得口滑,就多喝了几盅。”   宝玉担心道:“什么事非得亲自下去?叫人去办不就完了吗,喝成这样还要骑马。”   贾琏道:“没事没事,我骑得了马,又有人跟着的,走喽,有新鲜的玩意我给你带回来。”言罢,脚步虚浮的朝前去了。   宝玉摇摇头,迳穿过小林子,又钻进小木屋里,倒在榻上看那册《搜珍记》。   忽见一段写着:“蕊之‘腴珠’,又名‘蚌珠’,古称‘赤珠’、‘肥头’,肥软滑腻,多为团状,女子多为此类,最是常见,不列入品;但如遇能含龟首者,可列珍品中等;又如遇大若鸡卵,可纳男根入宫者,当列极品中等。”   宝玉想了想,心道:“这段倒象是在说凤姐姐哩……但‘可纳男根入宫者’这句是什么意思呢?啊…记得曾有一次,我刺得深了,前端竟不知去到了哪里,结果一下子就忍不住了,莫非……莫非……”   他胡思乱想,欲焰又熊熊燃起,便想立时去闹凤姐儿,思忖道:“那人要下庄里去,最快也得今晚才能回来,我正好寻她来此销魂。”心中兴奋,即翻下榻来,方要推门而出,突尔想到了什么,心中不禁怦怦直跳。   怔了半晌,宝玉忽转回身,弯腰从榻下拖出小藤箱来,打开盖子,将里边的许多瓶瓶罐罐一股脑搬到凤姐儿的梳妆台上,然后翻开《无极谱》,按着书中所教,照着瓶罐上的标签,调出当中的泥状颜料,想着某人的模样,开始对着镜子朝脸上仔细涂抹起来。   原来他这几日读了《无极谱》,对书中所传的易容奇术惊叹之至,亟盼能亲自印证一回,心想如果要试,定须先找个极熟悉的人来装扮,然后再去让另一个即使给识破也无妨的人瞧,如此方才妥当,但思量了许久,却始终没想出什么合适的人选。   心中突忖:“琏二哥的音容体态我都极为熟悉,眼下又不在家,我何不装扮做他的模样去跟凤姐姐耍一耍?即使给她瞧出破绽,以我们这等关系,也不至于闹出什么乱子来。”   这一忙居然就是大半个时辰,当宝玉再一次去照镜子的时候,心中不禁又惊又喜,惊的是镜中之人竟已是贾琏的模样,喜的却是自己居然能装扮得如此之象。   他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前瞻后顾了半天,把胸前的“通灵宝玉”摘下藏在怀里,又仔细修补了几个不妥之处,直至再也挑不出什么毛病,便立起身,忽逼着嗓子说了一句:“虽不十分准,也有八九分了!”声调语气竟也同贾琏一模一样,不觉呆了呆,喃喃道:“宝玉呢?宝玉到哪去了?”     第七十九回 醉雨酣云       宝玉进了贾琏的院子,但闻四下静寂无声,原来此时正值午后,众丫鬟婆子多已溜去睡觉。直至走到中门,才瞧见有个丰儿歪在那里打盹儿,便悄悄从她腿上跨过,蹑手蹑足往里间而去。   他知凤姐平素习惯,午间铁定要歇一个时辰的,此时多半也在睡觉,只不知平儿在做什么,虽然适才对着镜子甚有信心,此际却又慌了起来,心中怦怦直跳:“平儿素来心细,她若眼神不对,我立刻转身就走,绝不可让她瞧仔细了。”   在门前深吸了口气,方才掀帘踏入,一眼望见两女和衣躺在炕上,似乎都已睡着,心中登喜,当下轻步上前。   待近一瞧,但见凤姐儿顶上束着一条紫锦描金抹额,穿着薄如轻烟的玄色软丝小衣,内里一只水绿肚兜,下边一条也是玄色的软绸亵裤;而平儿却是松松地挽着秀发,穿着一领月白密罗衫,半闪出里边的芙蓉小肚兜,底下衬着条浅绛色软绸亵裤,两人俱是闺中穿着,香艳之极。   宝玉不觉口干舌燥,微诧思道:“她们今儿怎么不回自己床上睡?”略俯下头,忽闻浓浓酒香扑鼻而来,又见两女脸上皆艳若桃花,心中一动:“这么大的酒气,定是中午陪我二哥喝酒了。”胆子立时大了许多,轻轻摇了摇凤姐儿,不见反应,又低声唤道:“姐姐……”想起自个现下该是她老公,忙学着贾琏平日的口吻改唤道:“老婆,怎在这儿睡着了?”   叫了两句,凤姐儿却仍无声无息,但见星眸迷朦,娇态难胜,真个堪比那春睡海棠。   宝玉心中酥荡,忍不住在她粉脸上香了一下,又吐舌头去舔她朱唇,戏耍片刻,欲焰渐渐炽燃,便把手探进肚兜里去,轻轻揉握那对腴腻如酥的软绵玉峰。   他自那日在小木屋内大闹双美后,便再没与凤姐儿胡闹过,心里早就十分想念,此际又见她醉态十分可人,更是把持不住,另一手又偷偷塞到她绸裤里去…   毛手毛脚了一阵,力道不知不觉越来越重,忽听妇人呻吟了一声,吓得赶紧住手。   凤姐儿梦呓般道:“不……不吃茶了,你……你扶……我睡去。”竟似在跟平儿说话。   宝玉见状,慢慢放下心来,稍待了片刻,见她再无动静,便又上下其手起来,狎戏了许久,一身欲火愈烧愈旺,裆处挑起了个高高的帐篷,心道:“良机难得,何不尝一尝这醉雨酣云的风情?”   这色人当下去把房门关了,从里边闩上,转身摸回榻前,淫笑一声,动手轻轻去褪凤姐儿的亵裤,谁知底下却被压住,折腾了半天也脱不下来,心中急了,再顾不得许多,遂将右掌塞入她股下,用力一托,左手终于将绸裤拉到了妇人的粉膝上。   这一冒进,见凤姐儿犹梦香酣沉,胆子霎又大了一分,迫不及待地脱了自己的裤子,悄悄爬上炕去,两手推开妇人双腿,把朝天高翘的玉茎抵在蚌缝上,腰股一沉,勉力朝内压去,但觉举步维艰,顶刺了半晌,竟连龟头都没能弄进去,反惹得欲焰如焚,便吐了几口唾沫到两人交接处,擎棒揉润了数下,终得缓缓而入。   不知是否因为醉酒,凤姐儿内里竟似比往日窄紧了许多,又不象从前那样油润蜜浸,宝玉却倍感新鲜刺激,龇牙咧嘴地奋斗了二、三十下,玉茎方才没到根处,突觉棒端一酥,龟头吻着了一粒肥美无比的嫩滑肉儿,心知终又采到了这仙妃姐姐的花心子,爽得长长地吐了口气。   宝玉边玩边插,每至深处,便去感觉妇人的花心子,这回按着那《搜珍记》中“寻探”一章所教,细心之度非比往常,而凤姐儿又是毫不动弹地任其琢磨,过不一会,他竟似清清楚楚地知道了那粒神秘肉儿的模样,心道:“果然大如鸡卵,又似能含住人,至少该算珍品,待我再试试那”可纳男根入宫‘是怎么回事。   “   他初时还记得轻添缓送,几十抽后,渐感凤姐儿内里润滑起来,便也有些忘乎所以,不知不觉频频深入,抽耸力道也越来越重。   凤姐儿似觉非觉,酥胸起伏渐剧,鼻中也有微声透出,脸上益发娇艳鲜媚,只是四肢仍丝毫动弹不得,依旧烂醉如泥。   宝玉既感销魂,又觉好笑:“凤姐姐竟醉得如此之狠,我这样玩,她都醒不过来。”殊不知乃因贾琏喝酒时最烦人劝阻,往往不把眼前的酒喝光,便难以善罢甘休,凤姐知他午后要下庄子,怕他在路上出事,于是抢着喝了不少,方致醉得这般厉害。   宝玉瞧着瞧着,愈瞧愈觉这嫂子迷人,心中一阵悸动,两手倏插入她腰下,把美妇人整个抱了起来,玩了个观音坐莲,忽记起似曾有个仙妃在梦中教过这个姿势,而那册《搜珍记》中的“姿趣”中也有一式相近,好象唤做“鲤翻锦浪”,便依书中所授,把掌捧住她两瓣软绵玉股,左右摆晃起来,顿觉肉茎给嫩瓤紧紧地纠缠研磨,果然趣味横生。   凤姐儿软软地瘫在少年怀内,全身仿佛给抽光了骨头,口中开始柔柔呻吟起来,说是知晓吧,却尽任人家纵情狎淫,但若说不知,花底又见丝丝蜜汁流注,大有愈来愈泛滥之势。   宝玉给她粉靥贴靠在脖颈处,滚烫烫地煨着,不禁一阵销魂,回味从前,这美妇人竟似从未这般娇弱过,心中更是狂荡,腰股连连挺挫,从底下往上猛顶。   他天生异禀,玉茎既长又硕,龟头始终填满花房,只要深至池底,无须寻探对准,便能几乎全中花心。   凤姐儿秀眉大蹙花容困顿,忽哼道:“宝玉,你又闹姐姐哩……”   宝玉吃了一惊,只道凤姐儿已醒,并识破了自己,正要求饶,却见她仍闭着眼睛,神情迷糊,这才放下心来:“原来她梦见我了呢……她竟会梦见我呢…”   情怀一阵激荡,欲念益发狂野,倏将美人整个托高,扒下她半边肚兜,覆唇噙往雪峰顶处的俏翘红梅,如饥似渴地狠咂勇吮起来。   凤姐儿鼻音如丝,雪腻的肌肤泛起片片晕红来,只是身子仍不能动,她甚为丰腴,整个人一味往下坠,宝玉托得久了,渐觉两臂酸软,便又重新把她放平下去,眼角瞥见炕首那边有几只靠枕,便抓了过来,把一只塞入妇人腰下,内里立觉花心浮出,心中一荡,遂又加塞了一只。   凤姐儿花心本就极为肥腴,如此一来,更显凸硕非常,宝玉只挑了几下,反觉那粒妙物颤巍巍活泼泼地反弹过来,软软地甩打在大龟头上,直美得筋麻骨软连连吸气,又想起《搜珍记》里那一句“可纳男根入宫”来,心忖:“记得有一次在小木屋玩,不知怎么竟去到了个很深的地方,后来就再也没能那样过,今儿何不再试一试?”当下奋力深耸猛刺,只盼能再次尝到那种极度的销魂。   谁知发狠了数十下,却连一次也没能成功,凤姐儿的嫩心几给捣碎,哼吟之声越来越大,迷迷糊糊娇啼道:“不要…不要……酸…酸哩……啊!不要……”   宝玉仿若入魔,对妇人的娇呼充耳不闻,仍只凶狠依旧,却不知旁边的平儿已给吵醒,原来她只陪贾琏喝了几杯酒,远不及凤姐醉得厉害。   凤姐儿亦是如中梦魇,明明感到万分难挨,可偏偏丝毫动弹不得,就连眼皮也抬不起来,只好继续任人鱼肉,那滋味真不知是苦抑乐,突尔心脏突突疾跳,仿佛回到了幼时尿床前的那一刻……   宝玉已浑身是汗,一连几下重击,龟头都似陷入了她那粒肥美无比的嫩肉之中,暗喜道:“莫非就是这样哩,待我再加把劲。”紧紧捧住妇人那给淫汁流得有如油浸的玉股,用力按向自己,底下猛地一突,凝聚着全身的力气撞向目标。   谁知这一下用力太过,反而大失准头,棒首竟往下直冲而去,深深地卡入花心下面的小窝之中。   那地方名曰玉穹窿,又唤躁石、昆石,最是娇嫩,专用来汇聚男精,以便送入玉宫受孕,位处极深,又有花心护着,常人根本无法到达,偏偏宝玉长硕非凡,这一下又恰歪打正着,力道正巧顶开花心,铁铸般的龟头便硬生生地挤了进去。   顿见凤姐儿通体痉挛,娇躯抖个不住,雪腹剧烈地抽搐起来,竟是在醉中丢了身子。   宝玉只觉龟头陷入一处嫩不可言的所在,差点就要射出精来,心道:“莫非大功告成了?”才要仔细感受,竟忽尔给挤溜了出来,蓦地一股热乎乎的浓浆滚来,迎头裹住肉棒,又从塞住的缝隙中迸涌而出,立知凤姐儿给自己弄丢了,这回顾不得享受,又朝前疾刺去,只盼能再次进入适才到过的地方。   谁知连顶十几下,激着凤姐儿大丢不止,却再也寻不着适才的美妙仙乡,不禁懊丧万分:“怎么会这样的,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?”心中不甘,又奋力朝深处乱刺,龟头忽一下嵌入花心近半,急忙加力狠顶。   凤姐儿香汗淋漓,整个人仿佛刚刚从水里打捞出来。   宝玉胶着了片刻,前端倏地一滑,竟似顶穿了花心,深深的又入了一节,不知去到了哪儿,一团团奇滑异嫩之物从四周软绵绵地包围过来,裹着龟头不住蠕动,虽不象适才那小窝光滑如缎,娇嫩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   他心中一阵激动,暗叫道:“就是这里了,就是这里了,我曾到过这里!凤姐姐的心子果然是那《搜珍记》中所记的极品……”一时身心俱达畅美峰顶,虽不敢动,却也只挨了数息,便忍无可忍地喷出精来。   凤姐儿美目翻白,再无一丝声响,三魂五魄俱似化去,原先本就烂醉如泥,此际更是酥做一团。   一旁的平儿何曾见过她这模样,不禁瞧得目瞪口呆。   待宝玉回过神来,龟头已不知何时给挤出那至美之地,随着疲软,又给女人的花径缓缓逼出,浑身一阵舒松,翻身躺倒在凤姐儿身侧,突瞧见平儿跪在一旁,正呆呆地望着这边,心中吃了一惊,只想立时抓起裤子溜之大吉。   谁知平儿却垂下头去,低声道:“我去打水来。”起身便要下炕。   宝玉做贼心虚,只道她要叫人来拿奸,慌忙一手拉住。   平儿道:“怎么?”   宝玉战声道:“你……你去哪里?”   平儿嗔道:“不是说去打水吗!”秀目瞄了他底下一眼,接道:“这么一塌糊涂,敢情还不想洗哩?”   宝玉蓦省自己现下乃是她的主子,心中大定,忙逼住嗓子,依着《无极谱》上所教的驽气之法,摹仿贾琏的声音道:“不急不急,待会再去。”   平儿有点奇怪,没好气道:“随你。”却仍要下炕。   宝玉道:“怎么还要走?”   平儿道:“我回床上睡,什么时候要洗再唤我。”   宝玉仍不肯放,牵着她的玉腕道:“这里躺着不一样?”   平儿脸现薄晕,道:“不要,这里太挤了。”   宝玉见她毫无怀疑之色,心中愈来愈定,笑道:“你适才不也在这里躺着么,现在就太挤了?”   平儿笑道:“适才是适才,现在是现在,多了一个哩。”一只脚已踏到地下。   宝玉心中微微一荡,忙寻借口道:“先帮我揩一下,黏乎乎的。”   平儿无法,只好重回炕上,去角落的箱子里取了条大汗巾出来,跪在跟前帮他擦拭,忙了一会,忽尔娇嗔起来:“我还是去打盆水来好了,这样干着抹,好难弄干净的。”   宝玉给她柔荑扶握住肉棒,另一边还拿着软巾往缝隙里仔细擦拭,鼻血差点没当场迸涌出来,要知这个半婢半妾的女孩与别个不同,莫说如此销魂,平日就是想与她亲近点都不能,心头突突直跳,猛一把将她拉入怀中,往俏脸上乱香乱拱。   平儿大嗔道:“都忙不过来了,你还要添乱子。”把手去推男人。   宝玉只不理睬,嘴唇游吻过她的眼帘眉毛,又往脸侧移去,热热地在耳廓上舔舐了一回,倏把舌尖朝内里钻去……   平儿登时软了半边,只觉男人的热舌在耳内细细挑舔勾舐,竟是往时从未有过的温柔细腻,心中微感异样,渐渐酥了起来,微喘道:“再这样,人家就不侍候你了。”     第八十回 得陇望蜀       宝玉轻声道:“不用了,你陪我说说话好么?”舌头从她耳心退出,却又舔到粉颈上去。   平儿一呆,低声道:“你不是要去城外办事,怎么又回来了?”原来她虽算半个小妾,但因清楚凤姐的肚量,平日里总是避免独对贾琏,以致这个主子每回逮着机会,便迫不及待地一枪挑了,大多皆是囫囵吞枣草草了事,哪有什么情趣温柔可言,不想今儿竟似转了性子。   宝玉含糊道:“忘了带东西,折回来取哩,一进来却见你们醉成这样,于是……”   平儿乜了酥软在一边的凤姐儿,笑嘻嘻道:“于是便干起了穿壁逾墙的勾当么。”   宝玉笑道:“穿壁逾墙为的是拿人东西,而我却反送东西到人家户中,偷儿焉有此理乎?”见她娇俏妩媚,心中一阵冲动,眼睛盯住了她那诱人的粉嫩樱唇。   平儿心如鹿撞,强笑道:“明明捉弄了人,却还说这话占便宜,待我回头告诉她去。”   宝玉却不再言语,慢慢将脸欺近前去……   平儿慌了起来,道:“我脑瓜里还晕乎乎的,再去睡一会儿。”方要逃开,已给男人捧住了脸,一口噙住樱唇,双手忙去推拒,谁知却是软绵绵的毫无力气。   宝玉心中怦怦直跳:“她平日连话都不肯跟我多说,如今却给我亲着了…”轻怜蜜吻了一阵,又把舌头往她唇缝里钻。   平儿坚持不住,樱唇微微一松,立给男人攻陷瓠犀,火烫的舌头钻入口中,这回却是全酥了,娇躯软软的只往下溜。   宝玉赶忙抱住,舌头在她檀口内乱探乱拨,两手也隔着衣裳轻轻抚摸起来,撩惹得玉人香津充溢娇喘吁吁。   不知多久,平儿忽从男人的热吻中挣脱,捂着胸口轻笑道:“喘不过气儿来了。”   宝玉见其面红眼湿,甚似动情,不觉欲焰复炽,底下又勃然发起,把嘴凑到她耳心,低低声道:“我们也耍个‘穿壁逾墙’可好?”   平儿深知这男人的能耐,笑嘻嘻道:“你还行么?行便听你的。”脸上竟是一副轻蔑轻狂的模样。   宝玉大喜,微笑道:“你且摸摸看。”拿着她的玉手往下移去。   平儿任他引导,柔荑突然触着一根朝天高翘的巨棒,登时吓了一跳,怔道:“你……你今儿怎么……怎么这样快就……”原来贾琏素日大多只能一鼓作气,即使偶尔梅开二度,也绝无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整旗鼓,殊不知此爷并非原装的爷。   宝玉见她面露讶色,得意道:“可要听我的了。”一掌已插入她腰里去了,掠过柔软的毛发,摸到了一团娇嫩上。   平儿螓首微垂偷眼望去,见男人那根东西竟如童臂,比往时不知粗巨了多少,心中唬了一下,喘息道:“你又去外边弄了什么药儿回来是不是?”   宝玉只顾细细探究涧底的情形,含糊应道:“喜不喜欢?”   平儿道:“难怪她适才给你弄得那样。”不知给男人碰着了哪里,蓦地春情暴发,身子却跟面条似的直软下去,忙用臂肘支住炕缘的小几,娇娇地颤了一会,忽低声道:“不在这。”   宝玉怔道:“什么?”两根手指东捻西拈,怎奈花涧春潮泛滥,始终捉不住一粒小小的娇嫩珠子。   平儿娇羞满眼,朝侧榻乜了一下,悄声道:“去我那边。”   宝玉方知她是怕给凤姐儿瞧见,怎奈自个已是如箭在弦,一手急急解她腰头的汗巾,喘道:“不怕,你没见她醉死了么,适才我那样,她都醒不回来。”   平儿见他如火如荼,也给惹得如饥似渴,当下不再言语,只靠住小几任由男人摆布。   宝玉褪下她那浅绛色软绸亵裤,入眼即见一只姣美文静的玉蛤,周遭毛发纤柔稀疏,上边已隐有水光闪烁,心忖:“今回之后,只怕再也见不着这个妙物了。”遂用一掌托起玉股,轻剥莲瓣观赏其内。   平儿登时大羞,抢手要来遮掩,却给男人用臂拦住,只好软声求道:“爷,不要看……爷!”   宝玉哪肯理睬她,瞧见玉蛤上角露出一粒珍珠般的小小蒂儿,表皮绷得殷红光亮,心觉可爱之极:“适才捉不住你,这会还往哪里逃。”忽把脸欺近前去,一口噙在唇齿间。   平儿刹那魂魄俱化,哆嗦道: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折煞婢子了……不要,脏哩……”   宝玉只顾细细啜吮,又用舌尖挑挑点点,把那粒小珠子惹得活泼泼地娇颤不住。   平儿僵了身子,忽觉一股东西从里面涌了出来,忙叫:“快走,我…我…”话音未落,一注蜜汁已浇到男人的脸上。   宝玉给淋得下巴一片温腻湿滑,笑嘻嘻地直起身来,道:“给你瞧。”   平儿面红耳赤,心底却甚觉甜蜜,娇嗔道:“谁叫你!我……我再去拿条巾子来。”   宝玉片刻也不愿放开玉人,笑道:“不用,一会就干了。”   平儿想了想,从怀里摸出一方雪白帕子,咬唇道:“我的,要不要?”   宝玉忙仰脸让她擦拭,但闻帕上一缕幽香传来,底下愈是硬如铁铸,悄悄欺身前移,龟头探到花涧里轻轻搅拌。   平儿娇躯忽尔一弯,再也无法帮主子擦拭,雪藕似的双臂搭住男人肩膀,眯了眼儿娇娇颤抖,过了好一会,却仍不见动静,忍不住嘤声道:“进来。”   宝玉已把棒头染着油油润润,却因见惯了她平日里的矜持,想再领略这闺中的风情,只在花底挑了一挑,笑道:“进哪?”   平儿立知男人戏弄自己,俏脸红得益发娇艳,道:“不知道!”   宝玉见她羞得厉害,心中更觉销魂有趣,道:“那我就不知该往哪儿去了。”   平儿往时每遇贾琏求欢,总觉可有可无甚至不大情愿,今回这般动情,委实从未有过,不想这人反倒来急自己了,咬牙道:“没良心的东西,到手了却又摆布人,下回还想我答应你!”   宝玉心中怅然:“下回我还能跟你这样么?”仍笑道:“下回是下回,大不了到时你也急我一回。”说着底下又是一挑,火烫的龟头从蛤嘴下角划到上方,揉住了女孩的花蒂儿。   平儿娇哼一声,憋了半天也说不出男人想听的话,突地把脸埋入宝玉怀里,幽咽如泣道:“爷,人家……受不了啦。”娇躯微抖,花底又有一注滑腻的热汁掉在大龟头上。   宝玉见她妩媚入骨楚楚可怜,再不忍心戏弄这个俏丫鬟,当下腰股一耸,巨硕无朋的龟头已破脂陷没,茎身宛如游龙般随之揉入。   平儿娇吟一声,顿觉涨满似裂,奇的是竟无丝毫痛楚之感,只感那巨物通体炙烫,煨得径内似酥似融,突尔花心被采,浑身立时一麻。   宝玉盯着她那张娇俏秀丽的脸儿,心道:“这女孩竟给我尝着了。”不觉一阵销魂蚀骨,缓缓抽送起来,勾探了数下,方在幽深处感觉出花心子,却是小小的一团嫩腻,倒与外边那粒珍珠似的花蒂十分相衬,均为小巧玲珑一类。   不过数十抽,平儿已是目饧神迷如痴如醉,玉躯僵了又舒,舒了又僵,娇媚煞人。   宝玉又思:“真真该谢那册《无极谱》哩,否则,莫说与她这样,今生今世怕是连亲都亲不着她哩……我得好好把她瞧个饱。”当即脱了女孩上边的月白密罗衫,又绕到她背后去解肚兜的系带。   平儿婉转相承,媚眼如丝地望向面前的男人,视线触着那对清澈如水的眼睛,心中忽尔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来,仿佛眼前的这个主子乃是另外一个人,一个几乎不敢去想的人儿,不觉一阵迷醉。   宝玉折腾半天,仍没能将系带松脱出来,心中焦灼,遂把平儿翻过身去,让她趴伏在几上,这回三两下就把小肚兜摘了下来,终将玉人剥了个精光,但见肌若凝脂,肤如初雪,真个令人魂为之夺魄为之销。   平儿离了那双眼睛,神志蓦地清醒,暗暗啐了自己一口,心道:“真不害臊,这会儿竟还胡思乱想!”歉疚地转回螓首,秋水盈盈的秀眸飘向男人,腻声道:“爷,再亲我一下好么?”   宝玉忙长身上前,将手勾住雪颈,把嘴再次罩住樱口,一轮炙烈如火的吸咂舔吮。   平儿顿感阴内压力加大,突不知给顶着了哪儿,一道强烈的酥酸从花房袭上心头,奈不住娇哼了一声。   宝玉心中一动,又去勾探那段花径,几个来回,龟头便在上端揉着了一小片略微凸浮的柔韧肉壁,忽记起凤姐儿最怕自己弄这地方,顽心顿起,随即再去顶刺那片肉壁。   殊不知平儿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便是这儿,娇躯骤然绷紧,花房也紧紧地纠握住了男人。   宝玉察觉内里变化,越发对那个点儿百般关照,龟眼噙吻到那片浮肉,只觉比别处略加粗糙,抵磨起来却是刺激非常,心忖:“好象女子都有这个地方,从前竟未留意,不知是个什么名堂?待我回头去那册《搜珍记》里查查。”   平儿不能遏制地娇啼起来,原先她因凤姐儿在旁边,一直都强自按捺,此时却再亦顾之不得,绮声涩语尽情吐出:“爷你……你……啊!你今……今儿真…真好,啊!啊!我……我……啊!啊!不敢了……啊!不敢碰那儿了,酸……平儿不敢啦!啊!啊!”底下瓷器般的两条美腿张得大开,交接处的妙景绮情俱落入男人眼中。   宝玉听她叫得惊心动魄,如非亲眼所见,怎知这个平日温婉端淑的女孩,竟有如此撩魂荡魄的时候,心中酥酥麻麻,愈发把肉棒往那妙处狠抵猛刺,又从后边细细领略玉人各个迷人妙处,竭力记于心中,暗道:“平姐姐全身都给我瞧见了,每分每寸都给我瞧见了!”   平儿时绷时舒,两只包着雪白罗袜的玉足不住蹬扭,将炕上的软毯揉得波澜起伏,断肠似地继啼:“真不敢了,再……再……不敢只弄那儿了,啊!啊!爷……”   宝玉仿若未闻,早已给她惹得不能自已,玉枪愈刺愈疾,愈揉愈重,俱集于那一小片软中带硬的肉壁之上,瞧见女孩那雪滑玉腿着实可爱,忽将一条抱起曲架在几上,果见其姿越发淫亵撩人,心里疯迷了一般,随即半立起身,腰股直上直下,几将整个人的重量都送到那一个要命的点上。   平儿张口结舌,脸贴几面无声无息地挨了片刻,突然急急呼道:“到地上去,快。”   宝玉不明,只道:“嗯?”竟又将玉人的另一条美腿也搬到几上。   如此一来,平儿便如蛙伏般蹲跪几上,受力更是非同小可,脑中蓦地空白,通体唯余一道清清晰晰的酸意,哭腔啼道:“我……我要……要尿了!呜……”   宝玉听了,只道她是要丢身子,心头大酥,竟脱口道:“平姐姐,快给我。”   所幸平儿此际心绪已迷,早已不能思索,只闷哼道:“什么?”   宝玉犹未知觉,再道:“平姐姐,丢一回与我。”又是数下打桩般地狠敦。   平儿汗如浆出,浑身皆木,倏地一下奇畅,心道“死了”,猛记起手上还抓着条帕子,急忙往下捂去,才触着花底,一大泡热液就滚了出来,霎已浸得帕子通透,一缕缕从指缝蜿蜒而出,顺着腿侧流淌到几面,再由几缘滴落炕上,把男人脚前的软毯注湿了一大片。   宝玉见那泡汁液又多又猛,既不似淫水亦不象阴精,心跳道:“难道真的是尿了?是了是了,凤姐姐那一次也这样哩。”   平儿筋化骨融地酥软下来,四肢俱松地趴伏几上,周身线条出奇柔美,喘了好一会才有气无力道:“坏蛋,还不放人起来!”   宝玉既感销魂又觉好笑,也不拔出巨棒,便两手捧住她玉股,慢慢往后一坐,如给婴儿把尿般仍将玉人抱在身前,探头往前,见女孩双膝红了一片,忙为其轻轻按摩,心疼道:“痛不痛?”   平儿一呆,心道:“倘若这人能一辈子皆似今儿这般待我,便是今生的造化了。”忽道:“你适才叫我什么?”   宝玉这才想起方才失言,笑道:“叫你老婆。”   平儿侧过脸来,盯着他道:“不是,好象叫我姐姐哩。”   宝玉道:“想得美哩,不怕折了你。”   平儿疑惑道:“我好象真的听见了。”   宝玉忙转而言他,拈起丢在几上的湿透帕子,在她面前晃了一下,微笑道:“适才怎么那样了?”   平儿大羞,转回头去背对男人,咬牙道:“图你受用了,竟还笑话人么,好,下回休想人家再答应你!”   宝玉犹未射精,底下坚强地挺了一挺,笑道:“这回还没完,怎么就说下回了?”   平儿亦未丢精,依旧春情荡漾,娇笑道:“怎么没完,怎么才算完?”   宝玉在她耳心低声道:“我没出来呢。”   平儿道:“那是你自个的事,我不管。”   宝玉道:“你浪得人上火,焉能丢下不管。”突往上大顶了一下。   平儿轻哼一声,却笑道:“我浪我的,谁叫你上火了?”   宝玉动手在她胁下轻呵,道:“到底管不管?”   平儿笑得花枝乱颠,仍道:“不管!”   宝玉加大威慑,把手往下移去,搭在她的腰肢上:“最后问一次,管不管?”   平儿立时软了,仰脸对着男人,道:“你答应一件事,我就管了。”   宝玉低下脸去,与她贴在一起,问道:“哪件事?”   平儿轻声道:“你再叫我姐姐。”   倘是真的贾琏,这事多半没望,但对宝玉来说,却是再容易不过之事,立刻柔声呼唤:“姐姐,好姐姐。”   平儿霎又一呆,竟觉不太象贾琏的声音,倒跟某个可恼人儿有点相似,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此爷就是那人扮的,还道是因男人压着嗓子以致声音变了,遂笑道:“嗯,好弟弟。”   宝玉一阵情动,缓缓耸动起来。   平儿眯着秀目,不觉又吟了一声:“弟弟。”   宝玉从她肩上探出头来,垂眼观看底下交接处的妙景,但见一下抽得尽了,冠沟竟从蛤嘴里拉扯出一小截薄得几乎透明的粉嫩红脂来,心觉有趣,旋又浅浅地连挑了数下,只搅得红翻脂碎蜜液横流。   平儿却侧首凝视着他的眼睛,神思不知飘到了哪里,目光渐渐恍惚。   宝玉道:“好姐姐,你也动一动,不是答应要管我的么?”迷醉当中,声音便越来越不象贾琏了。   平儿每听他唤一声姐姐,心头就悸动一下,竟柔声道:“你想姐姐怎样?”   宝玉凑到她耳心悄声道:“你浪一浪,才管得了我。”   平儿娇靥深酡,半晌却道:“我不会。”   宝玉把她放倒下去,俯身压上,道:“那你叫甜甜的。”两手捉住女孩那对小馒头似的雪乳又揉又握,忙个不亦乐乎,接道:“帮我把衣服脱了。”原来他连采二女,上边的衣裳一直没功夫脱掉。   女孩笑嘻嘻地乜着身上的男人,道:“也不会。”目光落到他衣襟上,倏尔呆住。   宝玉微怔,笑道:“怎么了?”   平儿道:“你今天不是穿这件衣服的。”   宝玉笑容顿僵,刹那出了一身冷汗。来此之前,他曾仔仔细细检查过容貌的每一处细小地方,却没留意服饰方面的问题。   平儿凝视着他的眼睛,缓缓又道:“这套衣裳不是家里的。”   宝玉目瞪口呆,黄豆般大的汗珠已从额头上滚了下来……   ************   又是一个万籁寂静的深夜,世荣深深地吸了口气,突尔穿帘踏入。   可卿缓缓抬起眼帘,这回脸上却毫无讶色,仍静静地躺在床上,宛如一具毫无生气的雕像。   世荣凝视了她许久,忽然轻叹了一声,慢慢朝前走去。   谁知可卿竟从枕下摸出一把剪子,将尖处对准自己心口,道:“你再过来,我便扎下去。”   世荣一怔,不敢再挪半步,伤感道:“你竟厌我至此么?”   可卿淡淡道:“你休想再羞辱我。”   世荣傲然一笑:“我倘想要,天底下就没什么得不到的,你并不例外。”   可卿道:“我命都可以不要,你又能奈我何!”   世荣盯着她那白如透明的俏脸,从前的温存缱绻一幕幕掠过脑海,心中痛得无以复加,忽道:“你答应我,从今以后,只做我的女人,而且不许再去想任何别的男人。”   可卿嘲弄地笑了一下,道:“这就奇了,我为什么要答应你?”   世荣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你一定会答应,若答应了我,你便可以活下去。”   可卿懒懒笑道:“不劳费心,我已不想了。”原来那夜之后,她底下便淋漓不止,虽然不曾生育过,也知这是小产的征兆,但此事莫说无人帮她,就连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,这些天来五内如焚,思来想去,只得依靠自个卧床静养,祈盼能有奇迹出现。但到了这两日,流量益发汹涌,心知保住胎儿的希望已极渺茫,早就万念俱灰了无生趣。   世荣道:“倘若,不止你能活下去呢?”   可卿一呆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   世荣转首别处,道:“倘若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,又让你生下肚里的孽障,你会答应么?”   可卿暗淡的眸中顿然一亮,手里的剪子掉落被上,干涸的眼内又有泪水流出,颤声道:“可……可是……只怕保不住了……”   世荣道:“我自有办法,若保不住胎儿,到时你想怎样,我决不阻拦你。”   可卿知他神通广大,几无办不到之事,浑身轻颤地凝思了良久,终抬眼望向男人,咬唇道:“你须先应我一件事,我便答应你。”   世荣怒道:“你还有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!”   可卿满脸坚毅,一字一顿道:“你须得答应我,今生今世永不能伤害这腹中骨肉的父亲,否则,我连这孩儿也可不要。”   世荣顿如五雷轰顶,心中狂叫道:“她此刻犹在为那人着想!她此刻犹在护着那个男人!老天爷啊,你为何如此对我!为何让我遇上这个女人……”     第八十一回 假戏真做       贾珍惶惑不安地赶到北静郡王府,由人引至书房,不想没见着王爷,却一眼瞥见了呆立于旁的贾蓉,父子俩各自一呆,均感今日必定事非寻常,心速骤然加快起来。   王府下人也不上茶,躬了下腰便转身退出,一时书房内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个,贾珍铁青着脸,对儿子瞪眼低喝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   贾蓉面上阵青阵白,嘴唇哆嗦了一下,却没说出话来,显然也未料到他老子会到这来。   忽闻一声朗笑,但见王爷只身从门口步入,道:“本王有一事请教,因兹事体大,不得已才将你们父子俩一道请来,还望两位莫怪。”   贾氏父子慌忙跪下,一齐朝北静王伏拜,贾珍道:“王爷垂询,乃是下官的福分,安敢有丝毫见怪。”   世荣口中虽然客气,却并无唤他们起来,从袖里掏出数本折子,撒手丢在两人跟前,淡声道:“先看看吧。”   贾氏父子颤着手拾起一瞧,脸色登时大变,贾蓉还好,心里多少已有些准备,贾珍可就惨多了,身子便如打摆子般直抖起来,整个人几乎当场崩溃。   原来那几本折子,竟是都察院秘密侦查宁国府私发高利借券的细报,里边密密麻麻地记载着许多借款人的姓名、借款日期、借款数目、利息收入……各项各目详尽备至。   贾珍见已查到这个地步,心明抵赖绝无丝毫好处,颤声道:“王爷饶命!下官一时糊涂,犯下滔天巨错,王爷饶命!”头如捣蒜般磕个不停。   世荣冷笑道:“一时糊涂?我上回把令郎请来,不是已陈明利害啦!叫府上悄悄收拾了,从此不可再犯,谁知你们却一错再错,将本王的话当做耳边风,反把这盘剥百姓的勾当越做越大,嘿嘿,如今还敢说是一时糊涂!”   贾珍瞠目结舌,转首恶狠狠地盯了儿子一眼,又朝王爷不住磕头,求饶道:“小犬竟没将王爷的训示转与小人,否则小人即便有一百个脑袋一千个胆子,亦不敢违呀!念在两家祖上曾经同难同荣,王爷千万再给宁府一次机会。”这回言中连“下官”两个字都不敢用了。   贾蓉惊怒交集,摇摇晃晃的几欲虚脱,原来他只道给这王爷占了可卿的便宜,便会对他们父子私发高利借券之举放任不管,因此一直没将北静王要胁之事告诉贾珍,此际如梦初醒,心中不住地狂叫道:“这恶贼好狠!这恶贼真狠!玩了我的女人,竟然还不肯放过我!”   世荣面色愈来愈沉,道:“我若将这些折子奏报今上,你们且猜猜这下场会如何?嘿嘿,倘叫本王猜呐,莫说你这三品爵威烈将军的脑袋保不住,那满门抄斩恐怕也是躲不过的!”说到最后,越发声色俱厉,几将贾氏父子唬出尿来。   贾珍哆嗦个不住,一股森森寒意由背脊直蹿上来,惊慌中忽想这里并非公堂,且王爷又是一个人进来,说不定事情仍有点转机,颤声又求道:“王爷万万再饶一回,我宁府上下定会将王爷的大恩大德铭记于心,日后若有什么差遣,小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王爷办来!”   世荣沉吟起来,森然打量跪在脚下的两个男人。   只不过片刻,贾氏父子却觉得象是煎熬了千百年,好容易才听王爷缓缓道:“我也知宁府这几年光景不太好,亏空甚重,因而才想出了这桩要掉脑袋的歪主意……嗯,给你们父子俩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,只要……只要你们答应本王一件事,从此我就睁只眼闭只眼,不但冒着给株连的罪,任由你们胡闹去,就是日后有人就此事再为难府上,我也会尽力保全,不知你们肯不肯答应?”   贾珍又惊又喜,万想不到王爷会这么说,他们父子俩私发高利借券虽然获利极丰,但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危险,今后若有这位高权重的北静王爷罩着,那脖子上的东西可就牢固多了,说不定还能把这桩勾当越做越大,颤声忙道:“什么事?王爷请讲,只要能给宁府一条生路,小人父子莫敢不从。”   谁知世荣却又不说话了,贾氏父子的心脏差点没从嗓子里蹦出来,生怕这小王爷已改了主意。   好一会后,王爷终于开口:“我只要一个女人。”   ************   瞧着男人的表情,平儿心中已疑这主子在哪里鬼混了回来,冷笑道:“爷的衣裳莫不是给谁藏起来了?”   宝玉心念急转,忽笑了起来,依着《无极谱》上所教的驽气之法,摹仿贾琏的腔调道:“跟你说了吧,我并非忘记带东西才折回来的,实是因中午酒吃多了,适才在路上跌了一跤,衣裳都扯破了,还好那里离宝玉的院子不远,便过去跟他借了这套衣裳,现下转回来换的,你切莫跟那辣子说,免得下回喝酒时,她又在我耳边唠唠叨叨。”   平儿道:“这是宝玉的衣裳?无怪……无怪有点眼熟哩……”鼻子忽似灵敏了许多,闻着了一股不同于贾琏的男人气息,心中刹那一阵酥醉。   宝玉知这女孩心思甚密,怕她往下细想,忙又一轮疾风骤雨般大抽大送,不消片刻,便将玉人杀得身酥魂迷,口中竟连哼“弟弟”,心下奇怪,忽尔有了个古怪的主意,兴奋道:“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?”   平儿摇摇头,整个人全瘫在男人的怀里,嘤声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原来近了那要紧的关头。   宝玉俯下头,在她耳边悄声道:“我既穿着宝玉的衣服,不如就扮做他,这回你别当我是你爷了。”   平儿唬了一跳,急忙道:“不……不不不……”只道叫了太多声“弟弟”,以致贾琏生疑了。   宝玉道:“我们只是装模作样地玩儿,又不是真的,怕啥。”   平儿心中怦怦乱跳,犹怕这主子是在试探自己,摇头道:“不要,不敢哩。”   宝玉哄道:“你与我那样耍,爷才更快活哩,只玩这一回,下不为例。”   平儿斜转回头,望着他那双朗若夜星的眼睛,一时情怀大乱。   宝玉柔声道:“来,你唤我宝玉。”底下的抽送放缓了许多,亦随语调温柔款款起来。   平儿一阵迟疑,颤泣道:“爷,我……我真的不敢。”   宝玉一阵灰心,暗叹:“她终究是二哥的女人……”亦不忍再逼她,强笑道:“算了,不玩了不玩了,别急。”   谁知平儿忽小小声道:“二爷。”   宝玉身子一震,颤道:“什么?”   平儿又唤:“宝二爷。”   宝玉如遭电殛,猛将怀中女孩翻转过来,与之面对着面,激动道:“再叫,叫我宝玉。”这时已忘了摹仿贾琏,完全变回了自己的声音。   平儿颊艳似火眸光如水,梦呓般道:“我今儿怎样,可都是爷逼的。”   宝玉点点头,道:“没错。”   平儿续道:“你也不许跟她说,一点都不许。”   宝玉知“她”是指凤姐儿,应道:“这个当然,快叫我!”又把女孩按倒炕上,在娇嫩里大创了数记。   平儿颤声道:“宝……宝玉。”花底倏掉一小股津液来,冲淌在男人的腿根上,如蜜黏腻,犹余温热。   宝玉兴奋欲狂,当下将玉人百般摆布纵情狎淫,底下的肉棒硬得有如铜浇铁铸,且仿佛比从前更粗了一围,不时喝问:“我是谁?”   平儿从未如此迷醉过,昏昏沉沉的宛若梦中,闭着眼儿胡乱答应:“你是宝玉,你是那小魔王,你怎么在这儿……你怎么与我……与我……”恍惚间,身上的男子仿似真的变做了宝玉。   宝玉把女孩两条瓷般美腿高高擎起,捏拿住腿弯朝上方推去,紧紧地压在她的酥胸前,巨茎在花径里斜斜挑刺,又问:“与你什么?是谁在跟你交欢?”   平儿蜜液四溢,流得满股皆滑,哆嗦道:“是宝二爷……是宝玉……”停了一停,竟又道:“是宝玉和平儿。”   宝玉想不到她会这么答,周身如置烈焰之中,下下疾如流星,记记力道千钧,棒头俱送池底,颤声又道:“你愿不愿意与宝玉偷欢?”   平儿渐觉花心麻了起来,竟忘了是在和她爷玩游戏,啜泣道:“愿意。”   宝玉道:“真的?”   平儿眼角竟有泪水溢了出来,娇颤道:“真的!你是姐姐心里边最最得意的人儿。”这一刻已将所有顾虑丢得干干净净,连做梦也不敢想的话都倾吐了出来。   宝玉再弄不清此际状况,猛俯下头去,罩着玉人滚烫的檀口一阵热吻,含糊道:“平姐姐,你丢给我。”   平儿点点头,闷唔道:“你再狠点。”两条雪滑粉臂死死搂住了男人的脖子,下体迎着男人的撞击努力拱抬起来,腰股均离了炕面,缕缕蜜汁从股缝涌出,沿着腰心倒流至粉背,注湿了一大块炕毡。   宝玉闻言,愈发大弄大创,凶狠之度又比适才猛烈了不少,硬如铁铸的大棒头毫不怜惜地频频撞击女孩的嫩心子。   平儿只觉痛快无比,忽尔失神,竟哆哆嗦嗦道:“你……你真的是……是宝玉对吗?”   宝玉一呆,不知平儿是否真的认出了自己,见其目饧唇颤,又感花径有力地阵阵收束,心知她已经差不多了,忘乎所以地闷哼道:“嗯,我真的是宝玉,好姐姐,我们一块儿罢?”   平儿却不言语了,蓦地蛮腰一弓,身子打摆子似地痉挛了起来,平坦如玉的白腹亦一下下地抽搐,妩媚绝伦地丢了身子。   宝玉只觉数股细细的浆儿迎面袭来,涂抹得棒头微微酥麻,心里赶着要与玉人一起攀上峰顶,当下拚力尽入,在她池底狠揉猛捣,只搅了几下,就把那些浆儿打成滑溜溜的一团,股心倏尔酥透,终也射出精来。   平儿本是媚眼如丝,突然秀目睁得溜圆,讶异万分地望着男人,樱口张了张,却哪里说得出话来,刹那已给最美女人的玄阳至精麻坏,娇躯便似融化掉一般,泛滥的蜜汁玉浆注透了厚厚炕毡。   宝玉奇畅异美了许久,方才渐渐松缓下来,见底下玉人一副魂魄俱化的模样,心中好不怜惜,低低柔唤了数声,始终不见答应,再瞧另一边的凤姐儿,依旧烂醉如泥,便将二女抱在怀里一齐温存,销魂间忽尔想起了贾琏,不觉深深地叹了口气,心道:“琏二哥真真艳福无边,屋里天天有一对神仙妃子相伴,我与他同为兄弟,怎就没这造化?”   忽听壁上的西洋挂钟响起,铛铛地打了数下,把眼望去,原来已至未时之末,心想溜去午睡的丫鬟婆子皆快起来了,捅出漏子可大大不妙,焉敢再贪恋下去,不舍地吻了吻她们的香腮,把两个美人抱回各自的榻上,盖好被子放下罗帐,然后自个穿衣束带,一切整理妥当,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里屋,所幸没碰着什么人。   宝玉匆匆走出院子,做贼心虚地溜回小木屋,一边用药水卸装一边回味适才的荒唐,心头犹止不住地怦怦直跳:“平儿最后那么问,难道真认出我来了?”继又胡思乱想:“《无极谱》果然极妙,这一来,我岂不是也如孙悟空般会七十二变啦……哈哈……下回再变做谁呢……该死!该死!”   ************   此后近十天,除了去寻黛玉,宝玉只在小木屋中玩看几本奇书,不觉间,那“凤凰涅槃大法”似乎又有进境,手掌所发的热焰竟能吐出尺外,颜色也从似有似无变成淡淡赤红,喜得他抓耳挠腮,连呼有趣。   然而沈瑶却一直没有消息,宝玉心中越发思念,几忍不住要去“朝阳庄”打听。这日回忆在地底时的销魂,忽想起沈瑶与兜兜说过的那条“如意索”来,心忖道:“阿瑶寻找父母心切,回来之后,势必会再次去丁府地库寻探,如果‘如意索’能驱逐五条神龙的传说不假,而白姐姐腰间那条怪绳子又真的是‘如意索’的话,何不借来用用?等阿瑶和兜兜回来,不定会给她们一个惊喜哩…哎,这么神奇的东西,白姐姐岂肯轻易借给别人?”   继而又思:“白姐姐虽然十分宝贝那物,但我曾救过她的性命,未必毫无希望,我且试试又有何妨?况且我也该去瞧瞧她的,这许多日没去看她,不定生气了呢。”   主意一定,当下离府出城,也不雇车骑马,只施展轻功朝紫檀堡奔去,他已好些天未曾如此尽情飞奔,只觉畅快淋漓,不知什么原故,速度似乎比以前又快了些许。   都中位处北地,中秋一过,便已寒凉,且多为阴霾天气,这日却是罕见的阳光明媚,野外许多杂树叶子都已染成金黄,枫树更是一片火红,在道路两旁交叠织错,灿烂若锦。   宝玉边奔边看,忽忆起当日在这条道上初遇沈瑶的情景,心中一阵如痴如醉,到了处三岔道,见那边野枫连绵成片,间中杂树甚少,宛如火烧云般壮丽非常,忖道:“这条路上竟有如此美景,前几回怎么没发现呢?”   他赏着瞧着,脚步不觉慢了下来,转过岔道那边,突见前边有一家酒肆,半隐在数十株枫树间,从红叶里高高挑出一竿酒旗儿,颇具诗情画意,便信步行去。   走近跟前,见篱笆围内停着一辆大马车,槽那边还栓着十几匹骏马,配具饰物皆甚华丽,似是富贵人家的行头,正犹豫是否要进去,忽见一个丽裳妇人从店里出来,走到马车前,从厢里抱出一只靠枕儿来。   宝玉见妇人生得甚是美貌,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,出神思道:“不知是谁家的姬妾出游至此,在这肆里歇着哩。”   那美妇一抬头,便望见了站在篱笆外对着自己发呆的少年,因其长相俊秀非常,脸上又有些稚憨之气,心里倒不觉讨厌,微微一笑,即转身重回店里去了。   色人心中顿然一荡:“她怎朝我笑呢?”旋即为自己找了个借口:“嗯……正好有点口渴了,何不进去喝杯酒再走?反正时候尚早,去瞧白姐姐也不急在这一刻。”当下穿过围篱,悠然走进店去。   步入店中,但见里面已坐了数桌客人,那美妇走到一个员外模样细皮嫩肉的大胖子身旁,将手上的靠枕送到他背后,塞入其与椅靠之间,细心整理妥贴,然后静静退立于旁。   宝玉这才看清那大胖子身后还立着另外几名美姬,皆生得冰肌玉骨花容月貌,其中最小的似只十三、四岁的年纪,水灵灵娇嫩嫩的极惹人怜,心中好生郁闷:“不知这胖子是什么人?拥有这许多美人,却如此不识怜香惜玉,竟连坐都不让她们坐!”他素来最轻贱男人,更何况是胖子那样的人物,心底自是暗暗不忿。   目光一转,又见胖子席上坐着两名少女,年皆二八左右,一人身着杏黄衫子,红绫束腰,柳眉凤目,英姿飒爽,腰悬一把系着红绸的长剑;另一个身着淡绿衫儿,白绫束腰,明眸皓齿,光艳照人,腰上也悬着一把红绸长剑,两人分坐在一个身穿玄色绉纱长夹衫的少年身旁。   宝玉心中一声喝彩:“这两个美人打扮与寻常人家的女子不同,莫非也是江湖上的侠女?”情不自禁又想起沈瑶、兜兜与凌采容来。   这时店伴迎上招呼,宝玉便寻临窗的一张空桌子坐下,要了一壶酒和几味小菜,装作欣赏外面的风景,实则不时偷瞄店中的几个美人,正感心旷神怡,突闻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登唬得心惊脉跳,忙把眼望去,原来是那大胖子席上的一个锦衣公子拍了下桌子,听他痛声道:“可恨我一时色迷心窍,便落得个半世不见天日的下场!”只见其脸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,赫然是个瞎子,而且情状恐怖,眸子象是给谁连根剜去的。   宝玉不禁打了个寒战,另一个师爷打扮的中年人接道:“非也非也,俗话说‘人不风流枉少年’,慕容公子不过是多瞧了她几眼,何罪之有?竟招致那妖女挖去一对眸子,这等恶行,已非心狠手辣可形容了!”   宝玉听得心中发悚:“不过多看几眼,就给弄瞎了眼睛?天底下竟有这等奇事?”     第八十二回 入魔之兆       中年人继续道:“更何况,据说那妖女识得奇门媚术,最擅魅惑男人,不定慕容公子当时就是着了那妖女的道儿。”   身着玄色纱衫的少年点了下头,淡淡道:“嗯,我也听过这种说法,因此才有许多人一见着她即给迷住。”宝玉先前只顾看女人,此际目光转到他脸上,眼睛登时一亮,心中暗赞:“这小哥的气度倒是不凡,与那胖子可谓判若云泥。”   淡绿衫少女忽插嘴问道:“那妖女长得很好看是么?”  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:“长得好看是不假,但再美貌也不致于令人一见就迷糊吧?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古怪,唉,我也曾着过那妖女的道儿……”   身着杏黄衫子的少女好奇道:“你也给那妖女害过?”   中年人点点头,微笑道:“给那妖女残害过的人不计其数,几位小英雄长在华山上修行,甚少踏足江湖,因此有所不知。”   淡绿衫少女忍不住问道:“她是怎么害你的?难道你……你也是因为多瞧了她几眼么?”   中年人惨然一笑:“不怕丢人,都说与你们听吧,当日我就象中了邪,不单多看了那妖女几眼,且还去摸了她的一角衣服,结果……嘿嘿……”   淡绿衫少女追问道:“结果怎样?你眼睛……眼睛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   中年人道:“没错,我的眼睛的确还在……”说到此处,话间顿住,把双臂从桌下抬起,接着抖了几下袖子……把笼于其内的两只手展露出来。   顿听肆中几个美人齐声惊呼,宝玉也大吃一惊,原来中年人十指皆已不见,两只手掌光秃秃的有如肉饼。   玄色纱衫少年淡定道:“碰着一角衣裳就要断人十指,那妖女好狠。”